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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春宅,海棠未雨,梨花先雪,原是春已经顺上枝头。
昨夜宁王夜闯侯府被罚在鹿台,后又因律法出纰漏死了不少人,圣人大怒,一连折去宁王不少在朝中的人。
赵凿杵立一旁,出头等候主子洗漱完出来。
珠帘撩起,碰撞出清脆汵汵的声音,脚步声缓慢行来,落座至案前翻开上面摆放的书信。
顾蕴光耷拉着眼皮,懒散地往后倚靠,长腿交叠,上下觑着信上的字。
倏的一下,他轻笑出声。
赵凿好奇地小心翼翼抬眸偷看,见主子看起来漫不经心,实际玉面上浮着戏谑,还有似不屑的轻蔑。
“看来这礼送大了。”顾蕴光噙着笑,将信折上压在书下,骨节分明的手指屈叩在扶手上。
“赵凿,送回去那人如何了?”
赵凿如实禀明。
顾蕴光闭眸颔首,冷峻的面上看不出什么,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案上,随意敲出响动。
诸侯朝拜,各方府主不日便会到达京都,进贡朝廷,禀明历年。
想到此处,脑中忽闪过那张倔强不屈的脸。
“东西寻到了吗?”他闭着眸,声线惺忪地询问。
自上次毒发一次后,许是体内残留的毒素并未压下去,时刻会产生困顿,而小蛇至今还未醒来。
赵凿一脸惭愧,图璧是寻到了,但一同丢失的东西还没有寻到。
“爷,奴已经加大力道在寻了。”赵凿现在甚至连罪都不敢请。
顾蕴光并未睁眼,也未发怒,轻叩扶手的手指微顿住,随后再次垂下,发出沉闷的声响。
室内静寂,此时从外面匆忙行进来一下人。
“爷,不好了,太子出事了!”
顾蕴光睁开眼,眸中清明毫无浑浊,沉默听完下人的话,站起身往外行去。
赵凿赶紧上前跟着,顺便取下一旁的披风,追上去给他披上。
疾步出府,顾蕴光翻身上马,持着缰绳赶往太子府。
太子府如今也乱做一团,圣人刚从此处离去,后脚顾侯爷又至。
太子妃执着帕子拭去眼角的泪,忙唤人将顾侯爷请进来。
片刻,一袭玄裳锦袍的顾蕴光冷峻着面行进来,接过侍女递过来的帕子擦拭着手,然后行进内殿。
“太子殿下如何了?”他上前觑看榻上躺着的太子,转眸问向一旁的太子妃。
太子妃擦拭眼角,“太医已经看过了,倒是无大碍。”
只要人不死在此时,那便没有关系。
顾蕴光颌首,席地坐在垫上,听着太子妃语气忿忿地说着。
“都怨殿下自己,同我说道是前去外面听小戏,谁知竟是贪念美色,独自一人跑去沈府,然后在沈府遇害。”太子妃搅着手中的绢帕,眼底惧是怨怼。
太子好色也不是一两日了,但这次翻在沟里去,还让她出了这般大的丑。
“这次更好了,沈千是个阴奉阳违的,太子出事竟隐瞒不报,这不是欺君,这是要弑君啊!”
“阿姐,慎言。”对面的人冷静听完,面上并无波动,连声线都是无情的冷然。
太子妃闻言才顿时清醒,此处是太子寝殿,虽太子还尚在昏迷,但万一被听去,恐生不好影响。
如此想着,她站起身,吩咐一旁的侍女好生照顾着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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