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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
或者说,只是程凉单方面尴尬,屋里的两个女孩子都很热情友好,笑容满面,听到他说明天有电工过来修空调都表示非常欢迎并且一定积极配合。
然后他就下楼了,因为心情复杂,他又把之前洗干净的衣服拿出来丢到洗衣机里重新洗了一遍——滚动洗衣机的声音会让他平静,刚洗干净的衣服晾晒时洗衣液的香味也能让他觉得舒服。
那个光明磊落正直大方的姑娘就住在他楼上,他在家里听到的开关门声脚步声说话声都有可能来自盛夏。
程凉靠着门框盯着洗衣机抹了把脸笑了一声。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笑,就像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到盛夏感觉会那么慌乱一样。
女孩子们憋着的一口气一直到看到程凉进了电梯并且电梯动了才吐了出来。
“靠靠靠靠靠。”唐采西压低了声音一叠声的感叹。
“他头发那么容易乱为什么不干脆去剪掉?”盛夏听懂了唐采西的感叹并且开启了新话题。
唐采西噎住:“……姐姐,刚才那么多的重点你怎么做到第一个重点会偏成这样的?”
医生!
房东!!
隐形富豪!!!
还有脖子上吊着的固定用绷带!!!
谁会注意到那么多重点背后翘起来的一撮呆毛?!
盛夏关上门,若有所思地又接了一句:“他是不是瘦了……”
唐采西一愣,凑上前。
盛夏被唐采西突然放大的脸吓了一跳,问:“干嘛?”
“你不对劲啊……”唐采西眯着眼,“麻醉了迷迷糊糊地要人家加油,再见到他又关心人家瘦不瘦。”
“我就是觉得他状态怪怪的。”盛夏推开唐采西的脸,顺手捏了一把,在唐采西鬼叫鬼叫的吵闹里云淡风轻地解释了一句。
“哪里怪?”唐采西捂着自己的脸,忿忿不平地想去掐盛夏的腰又想起她手术完才一个月,悻悻然地收回手。
盛夏重新坐回到饭桌拿起碗筷,没有马上回答。
她也说不上来哪里怪,就是觉得程凉这个人整个人……都很愤怒。
“可能是因为那张脸吧。”毕竟是别人的事,盛夏纠结了几秒就放弃了,“就觉得他一直很厌世。”
满不在乎玩世不恭下面藏着无处发泄的愤怒。
唐采西咬着筷子盯着盛夏看了半分钟都没有在盛夏脸上看到其他情绪,决定把这个话题翻篇。
也对,楼下绝了育的流浪猫都比盛夏有荷尔蒙。
这孩子虽然已经二十二岁了,正直地活了二十二年,唯一一次基于异性的动心是十岁的时候爱上了变形金刚里的擎天柱……
强调:动画片版的。
一直爱到现在。
“不过他住在这里,去医院上班倒是很近。”盛夏有点羡慕。
她考上的学校离这里有好几站地铁,出了地铁还得转一次公交车。
唐采西彻底无语,对这个本来可以十分八卦聊飞起来的话题也没了兴趣。
“是啊。”她也跟着羡慕,“走过去就几分钟。”
“万恶的资本主义。”盛夏羡慕地嘟囔了一句,两人就再也没有聊起她们的医生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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