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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嗡。
嗡嗡嗡嗡……
苍蝇盘旋在谢秋的头顶,他向下望去,是一望无际的山崖。窸窸窣窣的小石子,从山坡上滚落下去,在空寂的山谷里,连回音都没有,只有偶尔的布谷鸟,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
谢秋往地下低头看,是空洞洞的黑暗,黑暗从底下爬了上来。
腥臭味,一样的结构,绿色的霉菌。
谢秋脚底簌然一滑,他重重跌落。
“!”他簌然睁开眼睛,额头上冒了细细密密的汗水,眼神仍旧涣散,他凝视着天花板,就像跌到时候,看到的天空。
是灰灰的、白白的。
他躺下,就仿佛背后被死去的灵魂拥抱着。
他躺了一会儿,听到了不远处的汽船鸣笛的声音,他僵硬着脖子,第一次发现,这个城市经过无数的水道,郊区又一条大河穿过,快要在历史里消失泯灭的行船还在不急不缓的运输。
他能听到大河流淌的声音,也能听到隔壁早早起床的声音。
林熙宝在哼歌。
是《玫瑰人生》。
谢秋听着他的歌声,经年洗不掉的那层粘液和黑暗,缓缓褪-去,他头一回做了没有山崖和尸体的梦。
他梦到了大海。
大海、沙滩。
他把罪行写在沙滩上,灰白的浪花打了过来,带走了上面的字:
我杀了人。
·
林熙宝觉得自己昨夜装神棍,非常成功,不仅拉近了与谢秋之间的距离,还成功给自己营造了一个玄学知心弟弟的形象。
他故意说谢秋会有一个大劫难,会遇见一个贵人,目的就是,等他跟谢秋打好关系以后,他就把岭哥以“贵人”的身份介绍给谢秋。
为了让自己的话更加可靠,他打算贯彻自己的玄学人设——去晏岭那里拿点东西,给谢秋当开运物!
除了攻略谢秋以外,谢秋的还得在晏岭面前,拉谢秋的好感度。
他打算,故意在晏岭面前夸夸谢秋。
经过昨晚,他已经打了一箩筐腹稿,打算去晏岭面前讲讲谢秋是怎么一个温柔聪颖的人,等他编辑好了以后,林熙宝摁下了发送。
然后他看见了红色的感叹号。
林熙宝:!!!
于是一大早,林熙宝收拾好自己的行囊,直接冲去晏家。
临走前,他还不忘给谢秋顺手买了份早饭。
谢秋起来后,看着纸条上清秀的字,他抿着唇,在谢闵贪婪目光落在肠粉上的时候,一小口一心口将它吃完。
谢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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