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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沅许久没笑过,与环素玩闹仿佛又回到在沈家未出嫁的时候,无忧无虑,什么都不必担心。
那时每日忧心的只有阿兄何时给她寻到心心念念的书,跑去问阿姊长安城时兴的雪缎,害怕课业做不完祖母罚她…
悠哉悠哉地躺靠在软榻里,手烤火炉,暖融融的,想睡便睡,做什么都自在,可真好啊!可惜,现在一身束缚,再也回不到那时心念的日子了。
天色渐晚,环素去净室吩咐人备水。沈沅坐了会儿,有些乏想先去榻里躺一躺,人方走到屏风处,就被一道大力拉了去。沈沅惊呼一声,待看清面前人冷凝的脸她又迅速屏住呼吸,不敢再闹出动静。
他面色不太好。
沈沅眼睁大看他,打量会儿,心思转了千回,想他何时来的,自己方才可说了什么惹他生气的话,他又听去多少。想了半天,沈沅都没记起自己方才提过摄政王陆浔。
她应…没惹到他吧。
沈沅软软的手缓缓落到陆浔腰侧,夜间饮了些酒水,果子味的,清甜醉人,踮脚凑过去,温软的唇就贴在了他的两片凉薄上,带着醉人的芳香。
迷醉萦绕在两人之间,久久不散。
她眼睛很亮,是喜悦后未歇的余韵,落回脚,浅笑问他,“王爷来了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
陆浔搂她腰的手松了开,向上遮住她亮亮的眸子,沈沅眼前忽地一片黑暗,不自觉眼眨巴两下,卷翘的眼睫刮在他手心,痒痒的。
他另一手粗粝的指腹去磨她的唇瓣,最后移到她鲜红仿若滴血的耳珠上,“嫂嫂又犯了错,是该打。”
…
环素吩咐人备完水,水温调试好忙回屋服侍沈沅过去,见夫人不在外间,猜想夫人是累了,应在里间榻上休息,又到屏风处,方要进去,就听里面夫人的声音,“环素?”
环素退半步身,忙垂头应,“夫人,水温好了,奴婢服侍您去净室。”
…
里间妆镜台前,沈沅坐于案上,云缎乌发垂散在雪白的肩头,束发的簪子全落了,耳铛也被他摘了下来,半靠墙壁,双手颤颤巍巍地撑在案沿儿,旁侧立置的妆镜将她整个人都映了出来。
陆浔立在她面前,修长白皙的手中握着一把桃木梳子,握了一把乌黑发缎,不急不缓地给她梳在一起。第一次梳发,手艺并不算好,他低眼捕捉到她水亮眸中一闪而过的嫌弃。
梳好后,他才将她抱下案,沈沅双腿微微发软,被他抱着放到床榻里。妆镜台上,一枚青白玉螺纹扳指滑落了几滴水珠。
陆浔拉起她身下的被子给她盖严,沈沅望着他薄凉冷凝的眉眼,目光最终停留在他修长的指骨上,记起方才的愉悦,她此时竟然还想将那愉悦延续下去。
她靠近榻边的手从被下伸了出来,一点一点挪动,最终揪住了陆浔覆在榻沿儿的衣袖,好像抓住一块浮木,想要更多。
陆浔垂眸望向阔袖揪紧一处素白的小手,冷漠地将那只手拽了下去,“怎的,嫂嫂以为方才我是在取悦你?”
“真把本王当奴才使唤了?”
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自称本王。
发冷的脸叫人害怕。
沈沅咬唇摇头,不是的,她没有,她只是…沈沅有些难以启齿,她只是很想要。
!
沈沅被自己这荒唐的想法吓住,她倒底在想什么!她竟然生出这等卑贱求欢的心思!沈沅啊沈沅,你倒底怎么了?
她像是被吓到一般,神色变得惊恐,看他犹如毒蛇,忙将手缩了回去。
陆浔眉皱得更紧,小东西又跟他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他现在没心思陪她玩。方才的话他可记得呢!
陆浔正要开口训斥,就听屏风外有人走动。
沈沅从被里探出头,只露出半张脸,怯怯地看了他一会儿,才清嗓开口。
环素听出夫人声音不对,可也说不上是哪不对劲儿,回话后,里面夫人又道“我乏了,今夜先不洗,歇了吧。”
这可太不对了。
夫人一向爱洁,一日不沐浴都难受,逢夏日还会沐浴两三次,今天祭祀,风尘又大,席间饮了些酒水,夫人一早就说夜里无论如何都要净身,可这时怎么突然说不用了,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
环素又开口问了一遍。
漫漫诸天,问道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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